特别报道4岁时,爸爸被艾滋病夺去生
4岁时,爸爸被艾滋病夺去生命;
5岁时,她又被查出患有艾滋病;
6岁时,美丽女童许下生日愿望--
我要做一朵野菊花开在爷爷看得见的地方
“爷爷说,我也得了爸爸那种病,活不了多久。”11月28日,云集青丰村,原本晴朗的天空因小金金的这句话突然阴霾,采访现场一片沉默。小金金,这个刚满六周岁不久的小姑娘活泼可爱,一双大大的眼睛特别引人注目。然而不幸的是,她刚一出生就被“判了刑”——由母体带来的艾滋病及并发症。两年前,小金金曾亲眼目睹父亲的离去,懵懵懂懂知道了“死亡”的含义。6岁那天,她许下生日心愿:希望自己能做一朵野菊花,开在爷爷看得到的地方。
噩耗:孙女查出患艾滋病
爷爷要把“包袱”扛到底
爷爷是小金金唯一的亲人。村里的新房都换了几拨,爷孙俩还住在当年打地主分得的老房子里,四面的墙壁布满了窟窿;这个家里没有一件完整的家具,唯一的电器除了电灯,就是一台旧彩电。
爷爷袁仕民噙着泪水说,本来想着儿子带回来了媳妇,用家里的存款盖上一间新房,一家人好好过日子,没想到,儿媳跑了,儿子死了,连孙女都得了绝症。“儿媳是外省人,在孙女八个月大时离家出走。她走后不久,我儿子就被查出患了艾滋病。”袁仕民告诉记者,为了筹钱给儿子治病,他四处借钱,挨个儿求人,前后花了20多万元,可最终都没能挽回儿子的命。“儿子是年走的,才26岁。”
儿子的离去让袁仕民心里隐隐有些担忧,他害怕孙女也染上了这种病。去年5月刚栽完秧,他医院做检查。拿到结果的那一刻,他两腿吓得直打哆嗦:孙女也患有艾滋病,是娘胎里带出来的。医生告诉他,目前还没有根治这种病的方法,只能通过药物防止病情加重。当时,有人劝他:“老袁,放弃吧,这孩子养不大的,还会拖累你!”还有人说,“你自己都顾不了,哪还有精力顾这个‘病秧秧’?”很长一段时间,袁仕民陷入了挣扎中,他想过要把小金金送人,让她得到更好的照顾。可是,孙女实在乖巧,小小年纪就懂得分担家务、安慰大人,十分讨人喜欢。
他舍不得。思索再三,袁仕民决定:哪怕是“包袱”,他和老伴陶在君也要扛到底。他四处求亲戚朋友,好不容易借来几千块钱,医院为孙女做了一次全面检查。医生说,只要控制得当,基本可以过正常人生活。这下,老袁有了信心。
懂事:从不提物质要求
守着年迈爷爷就是幸福
然而,“霜打下寒人”。去年10月,陶在君因糖尿病并发症双眼几乎失明。可是,这个家再也借不到钱了。为了不拖累爷俩,陶在君做出了一个悲痛的决定:和丈夫袁仕民离婚。“我们离婚是因为孙女。离了婚,你就少一个负担,你就可以专心照顾孙女;我要治病,就去投奔娘家人。”在老伴的再三逼迫下,二人在今年1月离婚了。
从此,袁仕民就把全部精力花在照顾孙女上。他养了20多只鸡、两头猪,还种了两亩多地,每天起早贪黑,把攒下的一分一厘都用在为孙女治病上。小金金也很乖巧,5岁开始就学习扫地、做家务,还常常陪爷爷去地里干活,这让袁仕民很是欣慰。相依为命的爷孙俩硬是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,他们的乐观和积极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。
今年8月的一天,小金金在湾子里和别的孩子一起玩耍,这时,有个小朋友故意在小金金面前舔棒棒糖,逗她玩,从来不知道棒棒糖是什么滋味的小金金羡慕极了,顾不上那么多,就追着索要棒棒糖吃。追逐中,小金金将那个小孩推到了,抢了他手中的棒棒糖。“真甜!”正当小金金沉浸在美味中时,袁仕民一下夺过小金金手中的棒棒糖:“叫你这么没志气,抢别人的糖吃!”小金金很委屈,哭着说爷爷不爱他,从来不给他买零食。
那是小金金唯一一次尝到棒棒糖的滋味,也是爷爷第一次打她。爷爷告诉她,不是不想给她买糖吃,而是舍不得花这救命钱。从此,小金金再也不向爷爷提任何物质方面的请求。她渐渐知道,别的孩子有爸爸妈妈,有爷爷奶奶,有大房子住,有好多玩具;而她,守着年迈的爷爷就是幸福了……
“娃儿长得乖、懂事,湾里很多幼崽比不了她!”说起小金金,邻居汤奎就像打开了话匣子。他说,袁仕民现在种着两亩多菜头,天天都在地里。小金金常常一个人在家里,不哭不闹,有时给爷爷送水喝,有时就一动不动坐在门槛上等爷爷回来。
愿望:做一朵野菊花
开在爷爷看得见的地方
按照国家有关政策,小金金患病以来的治疗、检查费用都是全免,医院复查。但是,今年1月以来,小金金的血液检查结果一直高居不下,病情开始恶化,出现艾滋病初期的一些症状:双腿、手臂长出很多脓疱,常常头昏、肚子疼。
记者留意到,在袁仕民家里有一个立柜,里面放了很多瓶瓶罐罐。袁仕民说,那是小金金的“救命宝贝”,里面有特效药、消炎药等近十种药物。平时,小金金要吃抗生素缓解病情发展,还要不断承受艾滋病并发症带来的一系列疾病的痛苦。
袁仕民回忆,好几次深更半夜,孙女都痛得像“打摆子”似的,经常喊痒得难受,撩起裤管一看,好多脓疱!袁仕民说,由于家庭条件有限,医院。细心的他慢慢摸索出一套“土办法”:痒,就用盐水泡,一般坚持一周左右,脓疱就会消失;如果身体疼,就吃阿莫西林,可以暂时缓解疼痛。“你就不怕被感染?”面对记着的提问,袁仕民摆摆手:“看着她疼得缩成一小团,我就只剩下心疼,恨不得遭罪的人是我!”他说,他平时并没有刻意把孙女当成一个病人看待,一家人,就要不离不弃。
“爷爷说,我得了爸爸那种病,我想,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。”一个人的时候,小金金就拿出父亲的照片,看着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人,若有所思。这个才六岁的小女孩比同龄孩子早熟,已经懵懵懂懂知道了“死亡”的含义。“我不怕死,可是我死了爷爷就没有亲人了,谁来照顾爷爷呢?”在小金金的眼里,爷爷显然比自己的生命要重要许多。“爷爷说最漂亮的花就是山坡上的野菊花。我要是死了,我要做一朵野菊花,开在爷爷能看得见的地方。”在6岁生日那天,小金金郑重许下了心愿。“要是我和爷爷都能永远活下去,该有多好啊!”小金金告诉记者,她常常一人坐在门前,想的就是这句话。
(文中人物均为化名)
采访后记:
离开小金金的家,记者被这个6岁女孩深深震动着。小小年纪就承受着失去至亲、贫苦和绝症的三重打击,依然坚强地活着。生命是最宝贵的,如果你也被小金金的故事打动,请联系本报编辑部,伸出援手。让我们一同祝福小金金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下去。
爱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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