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为一个检查出HIV的朋友写下这篇文章
因为5月28日来自我朋友竹皖(化名)的一条私信,然后就有了这样一篇除了第一期同性之外我写得最为艰难的推文。
私信的内容是“医院的检查出来了,HIV阳性。我不知道跟谁说,就是突然想到你,你能跟我说说话么”。
我收到竹皖的信息的时候,当时已经是凌晨两点,我不知道他发给我时的心情,是不是只有深夜没人他才敢说。
而那一刻我无比庆幸互联网的存在,好歹我能给他一点力量。
竹皖算是我发小,小学六年级他转学以前我们都住在同一个院子,关系特别好。不过后来因为他爸工作调动,他们就举家搬去另一个城市。
不过每年寒暑假,他都会回来找我一起玩。即使后来读了大学,我们也一直线上联系,真正也算是知根知底的老朋友了。
所以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,我真的呆了好久,我宁愿相信这是个玩笑。他这样好的一个人,怎么会突然染上艾滋?那天我几乎与他整整深聊了一夜,去了解前因后果。
(文章截图来自《达拉斯买家俱乐部》,一部讲述艾滋病人的影片)
后来竹皖同意我将他的故事分享出来,他说“算是给所有人一个警示吧,别像我这样”,以下是他自己的叙述内容(我有部分改述)。
大概一个月之前吧,我突然就开始低烧,吊水、吃药什么的都不见好。身上还莫名出现一些紫红色的斑点,不痛不痒的,开始我还以为是皮肤病,但后来医生眼见不对头就隐晦地建议我去查一查是不是艾滋。
我听他那么说的时候,心里头咯噔一下,还未检查就生出一种莫名恐慌,眼前突然雾蒙蒙的,有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。
我当时特别想拔腿就跑,我想回家,待在我爸妈身边。可是如果我真的得了这个病,他们会怎么想我?
所以,我到现在也没有告诉他们,也不知道怎么开口,也许会瞒一辈子吧。可我又好想告诉他们,起码,他们会一直在我身边。
当时给我检查的医生人很好,看我的眼神还算和善,问我症状持续多久,自己感觉如何,然后让我去做测试。
第二天出结果,而等待的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地胡思乱想。
隔天拿到一张薄薄的化验单,阳性,我看着就觉得那是我的催命符。
浑浑噩噩听完医嘱,医院的长凳上,我不断回想曾经的事情,你晓得我是个双性恋,我也不滥交,前后算起来一共也只约过三次炮,有男有女,因为都是学生,没有想太多,对方说自己身体健康,我也就没有戴套。
不知道是谁传给我的,好像追究也没有意义,只怪自己追求一时爽,没有做好安全措施。
你知道么?医院走出来的时候,望着来来往往的病人、我看着树上的鸟、地上的蚂蚁、站在路中间热得一头汗的交警、弓着背拾荒的老人家,我都无比的羡慕,他们的生活还会有条不紊地进行,但我好像就听到我的命数,是“嘭”的一下就关门了。
我从前总认为天灾人祸和我不相关,可当这个病真正落在我身上的时候,我才感觉能好好“活着”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。
我不敢跟身边的人提起,我不是想害谁,就是怕别人看不起我。这件事情我只敢在网上说出来,让更多人知道,以后自己注意安全,也算是福报吧。
直到今天,我们还在一直保持联系,在我的鼓励下,他已经开始好好接受治疗了,医生说,他发现得还算早,好好吃药的话,有望获得正常寿命。
可在竹皖和我分享医嘱,我帮他查阅资料的时候,我发现还有好多的人对艾滋病存在很多的误解,歧视、恐艾......
所以接下来这些信息,可以的话,请大家转达给身边的人,多一些人晓得,也许就少很多的遗憾吧。
发生高危行为,一定要及时服用阻断药物
之前在微博上有个很热的话题,一名男子在泰国旅行时遭受一名人妖按摩师的迷奸。结果第二天找到施暴者检查,果然是HIV病毒的携带者,幸好8小时后,经人提醒,医院购买了一个月的阻断药物及时服用。
高危行为后,服用阻断药物的失败几率在5/左右,前提是要在医生的指导下正确服用。
1-2小时内服用效果最佳,72小时内服用仍然有效,超过72小时,阻断药物的效力会下降,但是还是有利于抑制HIV病毒,对早期治疗有效。
阻断药物的价格大概在-人民币左右,并且会带有明显的副作用,类似头晕、恶心、乏力一类症状。
不过短期难受好过得艾滋,一旦发生不幸情况,医院服药。
艾滋病≠Gay≠性病≠滥交
我至今还记得《看见》中有这样一段话,“只有高危的性行为,没有高危的性群体”。
但是现在的事实是我们的很多宣传产生了偏差,我随便问一问,身边很多人,都直接把艾滋病和男同性恋、滥交画上等号。
所以,我一定要告诉大家,健康的成年人之间发生性关系,是不会产生艾滋病的。因为艾滋病不是人类身上产生的原病毒,根据科学考证是从非洲猿类传染过来的。
而之所以Gay圈得艾滋病的比例较大,是因为肛门性交(会大量交换体液以及容易出现伤口)得艾滋病的比率高于阴道性交,所以只要采取这种方式都承担着这个风险,与同性恋本身无关。
不是碰一下就会传染的,所以抱抱他们吧
这里是一张我找到的HIV病毒感染率的图,大家可以清楚的看到,没有任何证据和数据表明,简单的牵手、拥抱、接触是会感染的。
所以真的没必要有那么多无谓的歧视与伤害。
因为艾滋病真的没有那么远,我们身边的某个人可能就真的会不幸的感染,他们平日里也都是善良、简单、普普通通生活的一群人。
可一旦染了艾滋病,你们知道他们也许会有怎样的遭遇吗?
他们会像梅姐(化名)一样。
那是我在大学时候,跟进的一个有关艾滋病患者的项目认识的一个人。
她是因为一次车祸后,医院,不干净的输血导致的艾滋。过了潜伏期一查出来,她老公就怀疑她出去乱搞,怕传染和她离了婚。
“知道结果的时候,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,我什么都没有做错,却好像突然被判了死刑”,梅姐说。
离婚后她经济状况也不是很好,没有孩子,作为一个外地人在长沙,除了分到的那栋房子,一无所有,她娘家重男轻女,回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好待遇,甚至说她根本不敢透露得病的事情。
出去找工作,只要体检显示她得了艾滋,就根本没有机会。平时吃药也只能避开所有人,艾滋病的药物是有副作用的,很多时候她只能在持续低烧的情况下,去做一些最辛苦的工作来养活自己。
所以说实在的,我当时以为她会一直这样消沉下去,毕竟那样的日子太难熬了。
可那是我第一次那么靠近一个人对死亡的绝望,却也是第一次看到在一个人在生命困境依旧挣扎生存的勇气和力量。
后来老师带着梅姐一起做小组(艾滋病人的互助小组),她显得很是活跃,很快就成了核心人物,而且凝聚力很强,后面一直联系,她现在也生活得很好。
她跟我们说过这样一句话:“我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你们王老师就给我了我一个拥抱,是她让我觉得我是可以被接纳的。”
很奇怪,同样的,竹皖后来问了我一句话,他说:“如果我现在出现在你面前,你敢抱抱我吗?”,我说“当然”。
我想我发出去的当口,他应该就看到了,但几近半个小时,他才同我讲一句谢谢。
我不知道这三十分钟里他想了什么,但我总觉得,如果他真的感到生活无望,如果我真的能在最难的时候抱他一下,这个人,我的朋友,应该会更有底气活下去。
我庆幸梅姐能遇上我的老师,竹皖能同我讲一讲,让我给他一点勇气。
你们见过冬天冰湖的挖藕工人么?双脚陷在厚厚的淤泥里,每走一步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,他们特别累,但是天上还是不停的下雪。
还有多少艾滋病人就像那个样子负重难行呢?
谁能确保今生无忧吗?梅姐也好,竹皖也好,他们又何曾想过自己之后的遭遇呢?
可我想,没有一种病可以给一个人的人生下定义
哪怕是艾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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