冒着被感染的危险,她们义无反顾给艾滋病患

余红霞(右一)和夏望仙(左二)讨论手术方案。

今年12月1日是第29个“世界艾滋病日”。在谈“艾”色变的今天,艾滋病患者常常面临着求医无门的尴尬,为他们做外科手医院所推诿。然而,医院把救死扶伤当成最高使命,总有一些医生不惧风险,做起了“刀尖上的舞者”。

为艾滋病人做外科手术时划破手指

为一名宫外孕患者做急诊手术,皮内缝合时不小心扎破手指,出了血。事后得知,那位患者竟是艾滋病患者。两年前的一次职业暴露,令夏望仙医生记忆犹新。

今年40岁的夏望仙医院妇科副主任,从医20年。年夏天的一个晚上,她正在家休息,医院来了一名宫外孕患者,因出血已休克,需立即进行急诊手术。“我到达手术室时,各项基础检查已做完,像传染病类的血液检查到第二天才能出结果。”夏望仙回忆说,她和一名值班医生立即对女患者实施手术。术中做皮内缝合时,她稍微用了点力,左手小手指指头被针扎了一下,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,鲜血冒了出来。“手术中不小心划伤和扎伤在所难免,我也没在意,继续做手术。做完手术,用活力碘消了下毒。”由于形成了职业暴露,事后,她按常医院。

“第二天,医院领导找我谈话,告诉我那位急诊女患者是艾滋病感染者,我当时就傻了。”夏望仙说,作为医生,在急诊手术中遇到传染病患者,他们都有心理准备,但那一刻,她的心里十分不平静。

接下来,她吃了近一个月的阻断药,药的副作用很大,会让人恶心、呕吐、腹胀、厌食,但再难受也必须服用28天才能阻止感染艾滋病。

这28天让夏望仙备受煎熬,“每天失眠,吃安眠药都睡不着,饭也吃不下,却不敢告诉家人发生了什么事。特别是每次想起年幼的孩子,揪心地痛。而且正值夏天蚊子多,心里不知道有多担心。”好在一个月后血液监测,显示她并未感染艾滋病毒。此后一年,她仍不放心,几度跟踪监测,终于排除感染可能性。直到这时,夏望仙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。

在夏望仙的左手小手指指头上,记者看到那道伤口留下来的痕迹,足足有一厘米长。“后来还敢给艾滋病人做手术吗?”记者不禁问。“没有什么敢不敢的,这是我们的责任。”她淡淡地笑着说。

这次意外事件并没有让夏望仙产生“撤退”的想法。就在近几年,她和妇科主任余红霞、副主任郑桂兰一起搭档,为上十位艾滋病患者成功实施各种妇科手术,可谓三位名副其实的“刀尖上的舞者”。

今年47岁的余红霞医院当了24年的妇产科医生,在她看来,手术台上风险无时不在,一次注射,一个简单的缝合都有可能被病毒感染,面对患者,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,有的只能是责任。“妇产科没分家时,刚出生的宝宝有生命危险,那时还没有呼吸机,我们顾不上血水、胎粪等分泌物,直接对着婴儿的嘴巴人工呼吸,弄得自己一脸脏。那个时候根本不会去想会不会感染什么病毒,一心只想着孩子千万不能有事!”

每次手术“全副武装”且严格操作

给艾滋病患者做手术,是个风险很高的活儿。因此,医生必须“全副武装”,穿全双层手术衣和长筒塑胶雨靴,戴双层手套、护目镜和头盔,把全身上下“包装”得严严实实。

患者的所有用品都是一次性的,手术间地下铺着一层隔离地垫,手术台上铺着隔离床垫。手术中,每一次操作都面临着暴露的风险,因此,每一个动作都必须非常小心。“我们做手术,强调安全第一位,速度是放在其次的。且在传递时增加了一些特定步骤,以避免发生职业暴露。”余红霞解释说,医护之间手术器械的传递都异常小心,使用锐利器械时,护士首先将器械放到托盘里递到医生面前,医生再小心地拿起;用大器械时,护士将器械尖端对准自己、末端对准医生,然后再递给医生。

手术中产生的医疗垃圾,会有专人用专用的装置带走,然后进行专业处理,且每个处理流程都有登记。病人被推出手术室后,整个手术室也将进行一次最彻底的消毒。

“给艾滋病患者做手术,都是我和夏主任一起做,包括术后打针、换药,我俩都全部承担。因为年轻医生相对缺乏经验,更容易形成职业暴露。”余红霞说,尽管防护已经很到位,但手术台上也可能防不胜防,然而,作为医生,用自己的本领和技术去帮助病人减轻痛苦,是他们的责任。“如果说因为病人有传染病而拒绝他们,我真的说不出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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