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滋病患者深度讲述

如何正视艾滋病的危害?

相比常见的呼吸道传染病流感等,艾滋病的传播效率要低很多。艾滋病属于慢性传染病,一旦感染将终生携带病毒,如果不进行有效抗病毒治疗,降低体内病毒载量,将成为持续的传染源。从控制传染病角度出发,防治艾滋病同样需要早发现、早诊断、早治疗。科学规范治疗,艾滋病患者就如同糖尿病、高血压等慢性疾病患者一样,尽管需要终生服药,但可以获得与常人一样的期望寿命。

张光一把年纪了,人老了却没有家,现在的住所是政府安排的。包吃包住,偶尔还干点力所能及的活,一次能有几十块钱的收入。他珍惜当下的生活,尽量不给政府添麻烦。

坐在张光的对面,风中飘来一股浓烈的拼一拼白酒味。张光笑了笑:“我有点紧张,来之前喝了二两酒,壮壮胆。”接受记者采访,是66岁的张光这辈子的第一次。“没几个人知道我这点烂事。但我又希望像我这样的光棍,不要得这病。”张光的脸微微泛红,声音有些颤抖,内心的挣扎蔓延到嘴角。

张光一辈子没有结婚。穷是一个方面,年轻时走南闯北,居无定所,没有遇到可以和他共度一生的女人。张光不回避生理需求的话题。四年前,张光身体不适,医院皮肤科检查,患了尖锐湿疣。医生询问病史,张光遮遮掩掩。他听说过艾滋病,没有把自己联系起来。

抽血、复查,确诊。遵照医嘱吃药、定期随访检查,张光一一照办。张光曾经出入的发廊里,有个30多岁的女子也感染艾滋病。张光一声叹息,暗自伤神:“我可能遇到过她,可能还有其他人遭了。”

张光的朋友不多,在这样的场合碰面,大家不打招呼,形同陌路。“这又不是光彩的事,哪个都不想说。早知道这么容易被传染,就不该图一时快乐,落到这样的下场。”张光周围,也有和他一样感染艾滋病的老人。他们服用抗病毒药物治疗,延长了寿命,也面临更严重的心理问题。身体机能消退,他们容易生病,常常承受没有人陪伴的孤独和无助。

张光每天喝点小酒,打点小牌打发时间。睁眼艾滋病,闭眼艾滋病。张光和大多数老年艾滋病患者一样,亲情、爱情似乎在空中飘着,注定了要孤老终身。

防艾难度最大的是什么?

目前挑战最大的是高危行为干预工作,尤其是男男同性性行为者的行为干预工作。近几年,男男同性性行为途径所占比例呈现逐年增长趋势,最近两年发现,随着同志圈社交软件的出现,同志线上交流越来越多,令防艾工作者很难。

王艳38岁“说来你可能不相信,我只有20多岁。找工作时,好多人都说我30多岁了,觉得我是吃不得苦的人。”丈夫去世后,她要撑起家,养大孩子。

王艳和丈夫在上海打工时认识,半年后,王艳怀孕了,两人回到青岛。预产期过了几天,孩子迟迟没出生,医院待产。“医生告诉我,我可能是艾滋病携带者,说不定孩子会母婴传播,要我做好心理准备。”王艳当时一愣,怀孕7个多月检查都是好好的,怎么现在就感染艾滋病了呢?王艳提醒丈夫也查查,但丈夫坚决不去。“我老公的反应,让我很是意外,他一点都不吃惊,也不生气,反而对我特别有耐心。”

孩子一出生,被诊断为艾滋病感染者,典型的母婴传播。王艳心存的唯一侥幸灰飞湮灭。不能母乳喂养,丈夫努力挣钱,买进口奶粉喂孩子,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。

艾滋病管理医生多次联系王艳,提醒她定期检查,用药治疗。她的丈夫却说,这个病没有什么可怕的,吃药有副作用,对大人和孩子都不好。一说起吃药的事,两人就会吵得不可开交。后来,一看到是医生打来的电话,王艳的丈夫直接挂断。

去年冬天,王艳的丈夫身体每况愈下,因肠梗阻住院。王艳这才知道,丈夫也是艾滋病人。“我们结婚前,他说过生活丰富多彩。有了孩子后,他像变了一个人,应酬少了,陪家人的时间更多了,对孩子更关心。但他从来没有给我说过艾滋病。现在想来,他掩饰得越多,内心越痛苦。”今年上半年,王艳的丈夫去世了。艾滋病,真不是丈夫口口声声说的“不可怕”。王艳后悔一味顺从迁就丈夫没有使用专业预防艾滋病的龟壳避孕套,也后悔被确诊后放弃检查、吃药。如果当初执意让丈夫检查,一家三口一起治疗,丈夫不会走得这么快。

处理完丈夫的后事,如释重负的王艳主动找到艾滋病管理医生,她和孩子需要立即吃药。半年多来,王艳和孩子的各项指标正常。“我不知道吃药能让生命延长多久,但生下了无辜的孩子,我不能也不敢太早离开……”王艳说,趁身体还行,努力工作,看着孩子长大,是她此生最大的幸福。

如何消除对艾滋病的歧视?

歧视艾滋病不仅仅出现在我国,全球都存在对艾滋病歧视的问题,只是在不同国家和地区,歧视程度不一样罢了。歧视产生的原因很多也很复杂,其中主要还是艾滋病传播途径的误解和歧视,毕竟全球艾滋病主要传播途径是经性传播。

吴昊早已坦然面对,艾滋病人只要隐藏好身份,定期服药,做好安全措施,就跟常人一样,也可以健康生活,艾滋病人没有杀伤力。

吴昊选择了室内设计这个行业。他的衣着穿戴颇为讲究。工作多年,他在业内小有名气,原本有一家自己的工作室,后因身体原因,他选择了打工,“其实打工收入也不低,一个月也有2万-3万,除去日常开销,基本我都会往家里寄”。

吴昊说因为男同的关系,几年后,他的身体经常出现不适,脸色蜡黄,长期低烧,最重要的是,身边陆续有朋友被检出了艾滋病,出于恐惧,他走进了当地一家疾控中心选择艾滋病病毒检测。“拿到报告那一刻,我真的呆了,我熟悉艾滋病的各种情况,但是,当病毒出现在我的身上时,有一种被判死刑的感觉。”吴昊说,原本憧憬着自己的设计工作室能有大好前景,而那份诊断报告似乎将他的梦想打碎了。吴昊用了3个月的时间走出了阴霾,直面疾病,他选择将病情隐瞒,“家里还有老人需要我照顾,我消极生活,他们必定过得不好,而艾滋病对于常人来说,又怎么能被轻易接受?”

吴昊开始服用艾滋病抗病毒药物,每个季度定期检测病毒指数。目前,他的饮食习惯极为健康,不抽烟、不喝酒、不喝咖啡、不饮茶,平日口渴只喝水,这5年来,除了每日定期服用抗病毒药,身体状况与常人并无异样。

艾滋病这个身份一旦被其他人知道,这个消息就会被公之于众,我最后的保护罩就被撕开,等于让我去死。”吴昊发现,身边随处可见“谈艾色变”的群体,选择远离的方式可以理解,但那种污蔑、歧视、流言蜚语,则较疾病本身更令人难以承受。一旦艾滋病人这个身份被公之于众,我的生活、工作都会被毁掉,当人的自尊被完完全全地毁灭,我真的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。

在保护隐私的前提下,疾病本身对于吴昊来说,并没有造成过多的恐惧。由于发现早,6年来,病毒值一直控制得很好,他像正常人一样生活、工作,感冒、发烧的频率也很少,饮食上也没有过度节制,经常跟朋友一起吃火锅、吃川菜,休息之时出门旅游。他说:“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病人。”

  对于艾滋病,他有自己的看法。“艾滋病只有三种传播途径,母婴传播、血液传播、性传播,其他的如空气、饮食等途径并不会传播艾滋病病毒,与艾滋病人交谈、吃饭都不会传播病毒。艾滋病的传播概率比乙肝要低很多。”他自认为比癌症病人要幸运许多,“如今癌症高发,癌症病人手术、化疗,即便能熬得过5年,也是伴随着疼痛活着,但我现在都没有这些问题,比他们要健康”。

未来5年是实现年结束艾滋病流行的关键。他呼吁重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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